虽然弄坏了一件衣服，但店老板却没有向两人索要赔偿，反而还十分热情地从仓库里拿来了大尺码的同款服装给海涅琳。
令两人诧异的是，新衣服的大尺码，居然指的是胸围。
“这家伙，绝对是变态吧……”看着海涅琳身上完全合身的衣服，戈雷的嘴角抽搐了几下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他的两个鼻孔上都各塞着一块手纸。
虽尽管对店老板没什么好印象，但戈雷还是买了两套这样的衣服——一套现穿，一套备换。
“哦哦哦！这些！这套旧衣服如果您没有什么用的话就请留给我吧！”店老板捧着海涅琳那套破破烂烂的旧衣服，跪在海涅琳面前大声乞求着。
“请恕我们拒绝。”戈雷面带“你在想屁吃”的表情，一把夺过那身衣服。
“你做什么啊！那身衣服可是无价的珍宝啊！”
“你还说我！？你这变态大叔收藏女孩子的旧衣服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！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巡逻队叫来！”
“就算把我关进监狱也没用的！那身衣服可是我的一切啊！”
“给我去死吧你这变态！”忍无可忍，戈雷再次把店老板打飞。“走了海涅琳，别理他。”说完，戈雷转身往店门口走去，连看都不看墙边鼻血直流的店老板一眼。
海涅琳连忙跟上。
果然，这家店，以后还是再也不要来了。
“所以说啊海涅琳，这是个教训。”走在大街上，戈雷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着，一边把那身旧衣服还给海涅琳，“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，尤其是你这样漂亮的女生，懂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虽然被戈雷称赞有些害羞，但海涅琳还是小声回应了一下。
“不过，话说回来……”想到之前那一幕，戈雷感觉到自己的鼻腔里又涌起一股热流。“那个……海涅琳……你……”
“诶？疑问，什么事？”
“你……不穿内衣的吗……”
毕竟当时戈雷直接看了个光。
“内衣？”海涅琳不解地歪起头，“疑问，不曾听说。”
“哈？”本以为海涅琳会害羞到死，可她的回答却完全出乎戈雷的意料。“等等，你的意思是，你都不知道内衣是什么吗？”
海涅琳以天真无邪的目光注视着戈雷，点了点头。
“怎么会搞成这样，她的爸妈难道——啊……”想着想着，戈雷就发现了问题所在。“弗基尔那家伙杀掉她父母的时候，她才十一岁，那个年纪，好像还不到穿内衣的时候……”
而且弗基尔虽然没有杀掉海涅琳，想必每天除了让海涅琳制造宝石卖钱就是不停地虐待她，根本不会给她应该受到的正常教育，这恐怕也是海涅琳思想幼稚的主要原因之一。
“那个混蛋……”想到弗基尔，戈雷不禁咬了咬牙。
“戈雷？询问，状况。”
“没事。”戈雷摆摆手，“那个，海涅琳，既然都买了衣服了，要不要顺带把内衣也买上？”话音落时，戈雷才发觉到有些不对。“等下我在说什么啊！”
“赞同。”
“还同意了！”戈雷一阵无语。
就这样，两人又走进了内衣店。
“欢迎光——啊……”
这次的老板是位中年女性。不过即使同为女人，看到海涅琳那张艺术品一般的脸颊，老板娘也还是失神了一下。“啊呀，这位客人还真是不得了，简直比教堂里的女神像还要美丽啊。”
至少她还能保持理智。
“还好是个女老板……给女孩子挑内衣什么的，我可做不来……”戈雷单手捂住脸。
“两位里边请吧？”
“好……好的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海涅琳一边走一边惊奇地四处张望，“恍然大悟，内衣，妈妈的衣服。”
“哈？”戈雷一愣。不过仔细想想，还真是这样。海涅琳的母亲是人鱼，人鱼会穿跟内衣一样的衣服也并不奇怪，毕竟是生活在温度较低的海水里的种族，体质因为要适应环境，所以在进化过程中变得比较耐寒。
“诶？”一旁不知情的老板娘露出不解的表情。
“请不要在意，”戈雷笑着摆摆手，“她之前一直都是跟自己的父母在部落里生活的，很多事情都不懂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老板娘露出微笑，“看来是非常原始的种族呢。不过，挑选的工作就请放心交给我吧，肯定会让这位小姐满意的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戈雷回答着。“省得我再帮忙挑了……”顺便在心里把剩下的半句话也补上。
海涅琳在老板娘的引导下去挑选内衣，戈雷则找了个座位休息。
大约十分钟后——
“先生，来看一下吧？”
“为什么要我来看——唔！”戈雷下意识地看向更衣室的方向，随即便受到无比巨大的刺激，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。“搞什么鬼啊你！”
眼前的海涅琳，除去鞋子和长筒袜，身上便只剩下内衣和内裤——那个老板娘居然不光挑了内衣，还挑了一条互相搭配的内裤！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，成熟饱满的胸部被蓝色的内衣所束缚，虽然致命部位被遮挡住，但那条沟壑却显得更深，而且这样完全就是欲盖弥彰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杀伤力更加巨大啊！
“什么为什么，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吗。”海涅琳旁边的老板娘妖艳地笑笑，“内衣明明是穿在里面的衣服，为什么还要做得这么花里胡哨呢？说白了，还不是为了吸引男人嘛。所以，越能诱惑男人的内衣，就越好。”
“这个……听起来很有道理呢……不对！你那是什么鬼逻辑啊！”
“疑问，戈雷……不喜欢？”海涅琳两脸羞得通红，视线仅仅在戈雷脸上一粘就慌慌张张地跳回地板上，却还背着双手，好像是故意要展示自己的内衣一样挺起本来就无比丰满的胸部——不用说，肯定是那个老板娘教的！
“呃……”被海涅琳问到，戈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，“也不是不喜欢……”
“看来还不够呢。”
“哈！？不够！？”
“真正优秀的内衣，必须得让男人看一眼就立刻被迷倒才行呢。”
“快给我住手啊你这**（吃女）！”
“来来来，我这里还有几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“都说了让你住手了啊！——”
最终，两人买了两身内衣内裤。
果然，这家店，以后同样不能再来。
“才刚脱离变态的魔爪，结果又碰上了**（吃女）吗……”走在大街上，戈雷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，“边境城市的思想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啊……”
不过——
一旁，海涅琳微微低着头，怀里抱着装有衣服和那本书的包裹，一声不吭地走着路。一张可爱的小脸虽然仍旧红彤彤的，可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。
见状，戈雷也微笑起来。
只要她开心就好。
这时，海涅琳被路边小贩的吆喝声吸引了注意力，抬头看过去。顺着海涅琳的视线，戈雷也看向那个小摊。
粗制的麻布铺在地上，各种简单的宝石首饰整齐地摆放着。虽然乍一看还算不错，但只要细看就能看出来，那些宝石并不是什么好货色。虽然颜色鲜艳，但杂质太多，值不了几个钱——这些信息，哪怕是作为外行人的戈雷都能看出来，更别提那些眼光毒辣的宝石商人了。
但看海涅琳的样子，似乎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。
好像是那串颜色较浅的蓝水晶项链呢。
据可靠资料，人鱼天生就对闪闪发光或晶莹剔透的东西感兴趣，喜欢收集到自己的住处里面，所以经常有人在发现人鱼的住处之后大发横财，而也正是因为这个，人鱼才被人误会成喜欢把船弄沉然后趁机抢夺财宝的贪婪物种——虽然这种事也的确时有发生。
看来，这种兴趣对于人鱼来说完全是本能呢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，海涅琳似乎有什么心事，抿着嘴挪开视线，有些失落地低下头。
真的很好懂呢。
“可以给你买哦？”
“诶？”海涅琳扭过头来。
戈雷露出温和的微笑，“要是喜欢的话就大胆说出来，我会给你买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海涅琳抱紧怀里的包裹，“衣服和书本，奖励，已经很多……”
“我不是说了吗，所谓奖励，必须是为自己而挑选的东西。”戈雷面带温和的微笑，伸手轻轻摸了摸海涅琳的头，“那个项链，你很想要对不对？”
“唔……”海涅琳低下头，许久，她点点头，“嗯……”
“那就没问题了，”戈雷叉起腰，“走，去买那个项链。”
“戈雷……感谢……”
“说谢谢可就太见外了。如果真的想答谢我的话，以后就努力工作吧。”
“嗯！”
于是，两人走到小摊前，准备买下那个项链。
“哎呀，两位运气可真好，这种项链我就只剩下这一串了。”
“唔，惊异，好险……”海涅琳信以为真地拍拍胸口。
“所以，这个项链多少钱呢？”戈雷就当做没听到，晃了晃手里的项链。
“不贵不贵，只卖五枚铜板。”小贩笑嘻嘻地伸出五个手指。
各大陆通用的货币有五种：铁钱、铜板、银币、金币、和圣币。其中，铜板是戈雷这种平民阶层口袋里最多的货币。
这个奸商，估计是把戈雷和海涅琳当成了一对恋人，觉得戈雷不可能不会买，所以才出这么高的价。
不过既然海涅琳喜欢，那就买下来吧。反正只是五枚铜板，以戈雷这几年的积蓄，这么点钱并不算什么。
“好吧，五枚就五枚。”说着，戈雷取出钱包，准备付钱。
然而——
“当心！”察觉到有什么人正在快速冲过来，戈雷一把抱住身边的海涅琳，扭身扑倒在地。
人影一闪，一阵疾风随之掠过——这些仅仅发生在刚刚的一刹那之间。
听到动静的路人纷纷投来视线。
“呃……”忍下摔倒的疼痛，戈雷微微松开怀抱，“没事吧……”
“安好，放心。”海涅琳露出感动的微笑，并微微点头。
“那就好……”戈雷松了口气。但是，“诶？”
右手空了。
“难道说——”戈雷扭头看向那个刚刚跑过去的娇小身影。虽然速度很快，但戈雷还是看到了，那个人手里的正是钱袋和项链！“果然是小偷吗！直接抢好嚣张！”
毕竟格尔尼特是盗贼的地盘，这种事应该再正常不过。
“可恶……”戈雷站起身，顺带把海涅琳扶起来，“海涅琳，你回酒馆等我，我去把那个小偷抓回来！”
“嗯……”海涅琳点点头，“戈雷，一路小心。”
“你也是，快回去吧。”说完，戈雷飞身跃起跳到空旷的地方，随即仿佛离弦箭矢一般飞射而出。“给我站住！——”
“居然追过来了……这个速度，有点意思啊……”小偷自言自语着，却完全没有回头，直接纵身一跃，以空翻的姿势跳上房顶。
“好灵敏的体术……”戈雷暗暗吃惊，也跳上一旁的货箱，跟着跳到屋顶上。
屋顶上可没有那么多障碍物，可以尽情发挥了。
“我叫你站住啊！”戈雷直接伸手握住剑柄，一记拔刀斩挥出一道光刃。“嗯？”小偷有所察觉，减速的同时扭身躲避，最终在房顶的边缘停了下来。同时，迎面吹来的风也撩开兜帽，小偷真正的身份于是一目了然。
居然是一只粉毛的猫耳萝莉。
约摸十五岁左右的年纪，粉色的短发，头顶上一对可爱的猫耳，以及身后微微摇动着的粉红色尾巴；小小的个子看起来娇小可爱，没怎么发育的身体一片平坦，身上穿着看起来挺清凉方便的褐色服装，上衣还附带兜帽；后腰上挂有一把短刀，腰带四周绑满飞刀，竟让这小小的女孩看起来有了几分威慑力。
就算不回头也能对背后的事一清二楚，恐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益于那对猫耳朵吧。
“直接亮家伙了啊小哥，你也太暴躁了吧。”猫耳萝莉站正身子笑了笑。
“少废话，把钱还给我。”戈雷并不打算开玩笑。
“别嘛，大家都是出来混的，讨生活不容易，给个机会呗？”
“既然知道都是讨生活的，那还不赶紧把钱还回来。”戈雷伸手抽出短剑，“我给你两个选择，要么你现在就把钱袋还给我，要么我自己拿回来。”
“第一个怎么可能嘛，小哥你可真逗。”猫耳萝莉摆手嗤笑一声，“现在这钱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哦。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短剑正持过来，戈雷身形飞射，冲向猫耳萝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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